房間里,喬軟蜷縮在床上,小臉蒼白,近乎失去血色,她抬手緊緊捂著肚子,疼痛難忍,痛苦的聲音不斷傾瀉出來。
傅寒沉察覺到不對勁,此刻顧不及禮貌不禮貌了,當即抬手轉動著門把手,而后又從口袋里掏出工具直接撬開門鎖。
在傅寒沉抬步走進來的時候,喬軟就勉強睜開眼睛,眼前涌起一層水霧,她怔怔的看過去,對上傅寒沉的目光時,喉嚨有些干澀。
傅寒沉更是眸子滋生冷意,他毫不猶豫的走過來,來到喬軟的床邊:“怎么回事?是不是胃還不舒服?”
這會兒喬軟咬著嘴唇,想要隱忍著痛意,可好像……堅持不住了。
傅寒沉抬手放在喬軟的嘴巴上,輕輕掰開她的唇瓣,想讓她不要那么用力的咬緊自己的嘴唇。
“喬軟,別咬嘴唇,有我在,沒事的。”
傅寒沉眉頭緊皺,他再沒有猶豫,轉身走向喬軟的衣櫥,從里面找出一件大的外套,便重新回到床上,扶著喬軟坐起來,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香味鉆入鼻尖。
看著傅寒沉面色緊繃的樣子,喬軟輕聲開口:“傅寒沉,我沒事的,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“喬軟,沒必要逞強自己,我現在帶你去醫院。”
“沒有人生病是可以自己忍的,聽話,我抱你去。”
傅寒沉薄唇輕啟,動作利索的給喬軟穿上了外套后,還有襪子和鞋子,隨即他毫不猶豫的抱著喬軟就朝外面跑去。
可在出了客廳的時候,喬軟窩在傅寒沉的懷里,便反應過來:“傅寒沉,你喝酒了……”
不能開車。
傅寒沉剛要走到車前,聞言,神情怔了怔,他差點因為緊張而失了分寸。
他閉了閉眸,沒有任何怠慢的抬步向外走。
現在深更半夜,打車都打不到,傅寒沉決定抱著喬軟走去醫院。
他腳步生風,雙手牢牢的抱住喬軟,讓喬軟安全感十足,絲毫不用擔心自己會掉下來。
而傅寒沉走路速度很快,喬軟意識到傅寒沉的行為后,眉心更加跳動著,這里離人民醫院整整要五公里,可能對于傅寒沉平時的訓練來說,真的不算什么。
但傅寒沉喝了酒,還要抱著她一個累贅,走五公里的路!
喬軟皺緊眉頭,眼底閃過一絲愧疚,她蒼白張唇:“傅寒沉,你放我下來吧。”
“聽話,喬軟,別讓我再擔心了。”
“走五公里的路,你會累死的。”
傅寒沉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,看著喬軟,意味不明的笑了:“喬軟,我有那么弱嗎?”
喬軟噤聲:“可是你喝酒了。”
“喝了酒,也照樣能抱著你,別說是五公里,十公里,二十公里,哥哥也能抱得起,嗯?”
傅寒沉的聲音低沉磁性,說出“哥哥”二字時,就像是有一股電流竄進喬軟的身上,渾身頓時一股酥麻。
喬軟有些無法直視傅寒沉的眼睛,臉紅的移開目光。
胃里的刺痛在傅寒沉抱著自己的時候,好似竟然在慢慢被撫慰著。
傅寒沉來到醫院后,除了額頭上有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,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疲憊。
而傅寒沉還沒去掛號,就迎面遇到了袁麗英。
袁麗英的臉色不太好看,頭發有些凌亂,身上的衣服都隱約看到血跡,在迎面遇到傅寒沉和喬軟的時候,袁麗英頓時整理著自己的面上情緒,她抬步走上前,看著喬軟的臉色蒼白。
“喬軟,你怎么了?不舒服?”
“袁院長,現在還有急診坐班醫生嗎?喬軟胃不舒服,疼了一晚上。”
袁麗英眼眸輕閃:“我來給喬軟急診吧,你抱著她跟我來。”
傅寒沉聞言,也沒有拒絕。
一路來到急診室后,袁麗英已經去了辦公室將白大褂換上了,戴上了消毒手套來到急診室。
喬軟被放在擔架上推了進去,傅寒沉只能在急診室外面等候著。
喬軟躺在擔架上,在急診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刻,她與傅寒沉的目光在空氣中撞上。
兩人對視一眼后,急診室的門徹底關上。
傅寒沉靠在墻上,低垂著頭,神情愈發晦澀不明,有力的小臂此刻緊繃著冒出青筋。
而此刻的急診室里,袁麗英剛要正常給喬軟做著胃部檢查,喬軟就已經主動開口:“院長,我大概知道我胃疼的原因是什么。”
袁麗英目光看過來,眼角還有些紅,泛著濕潤。
她掩飾著自己的情緒:“什么?”
“犯罪分子也給我注射了試劑,我現在的胃疼反應應該和馬婷婷沒什么區別。”
“你體內也被注射了毒素?”
袁麗英驚詫道,眸色頓時變得復雜,她意味不明的看著喬軟:“那你還要給馬婷婷研究試劑?現在你與馬婷婷沒什么區別,你怎么還能繼續研究?”
喬軟搖搖頭:“我沒事的,院長,目前只能先抑制體內毒素,等我從省城回來后在好好研究怎么清掉毒素。”
袁麗英看著喬軟,內心說不詫異是假的。
這年頭,還能有那么韌勁十足的女孩子,真的不常見。
“傅隊長知道你中毒了嗎。”
喬軟一滯,隨即斟酌著開口:“這件事我不想告訴他。”
她心中清楚,如果傅寒沉知道了她中了毒后,一定會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,甚至會花費更多的精力。
可她怎么能耽誤傅寒沉前進的腳步呢?
這次去了省城頒獎,也許傅寒沉會有更展望的未來。
袁麗英卻看的通透,畢竟她也是從二十歲小姑娘的時候過來的,“傅隊長看起來很喜歡你,沒有想過跟他有什么發展?”
聞言,喬軟心口一頓,她下意識看向袁麗英。
想起上輩子兩人最后在療養院相互依靠的日子,喬軟同樣主動關心:“袁院長,你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,今晚是發生什么事了?”
袁麗英一向堅強慣了,畢竟這個家都要靠她來支撐著。
連丈夫都不曾想過要關心她,認為她自立自強,什么都能解決。
此刻喬軟的關心卻讓袁麗英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涂。
袁麗英輕嘆一口氣:“沒什么,家里出了點事情,上次你也看到了,我也不怕你笑話。”
“那個男人問我要錢而已。”